北面渡何处的喊杀声以及战马嘶鸣、哀鸣声惊动了正在西城门楼警戒的明军,他们因为人数不多只在城门楼上下布防,外侧只派了少数巡哨没有扩展开来。
祁前程和班小超率领的增援兵马赶到西门后迅速通过城门洞,沿着西大街直奔火光熊熊的州衙和东门,根本没想到最需要援兵的地方正是西门。
“斑鸠铳队、刀盾队、弓箭队跟老子去北城墙拦截,大枪队留下关闭城门,派人去州衙一带搜罗援兵。”领军千户权衡片刻作出决定。
他带着两百余战兵沿着西北城墙往北面跑去,刀盾兵在前、弓箭队居中、斑鸠铳队压阵,在距离北城墙还有二十余步的时候突然从北城墙的拐角处窜出来一股人马,五十余真鞑子、二鞑子敢死队如野兽般叫喊着冲上来拦截。
伊尔德和李国翰知道夺取浮桥的动静不会小,为了防止西门的明军跑过来居高临下阻击,两人许了愿各抽调二十五个战兵上城墙埋伏,突袭靠近北城墙的明军,同时在城下也对南面布置了拦截骑军。
“杀。”
狭路相逢勇者胜,如此近的距离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带队的明军千户、百户呼喝着迎头扑上去厮杀,两股人马在五步宽的城头混战、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后面的弓箭队和斑鸠铳队看得直跳脚,但前军在混战他们根本插不上手。
双方都没有携带大盾,一百对阵五十,五步宽的城头真正接战的各只有三四个战兵,进步的距离只在两三步之间,其余都只是在摇旗呐喊、以势压迫敌军。
“朝北面散射。”人群中领军千户厉声吆喝。
弓箭队距离交战双方的接战处有三十多步,这差不多接近大多数步弓的射程极限位置,带队百户咬咬牙命弓箭手们轮番站到前排弯弓搭箭、卯足力气射向鞑子。
弓箭手有的力气大射到了鞑子阵中,有的力气稍逊射在双方兵卒的交战区域,但阻拦的鞑子个个抱着必死的心态死战不退,依旧与明军在原地僵持。
后队指挥斑鸠铳的总旗看了一阵急得跳上城垛,一个豁口一个豁口往前挪,身后的战兵见了有样学样,攀上左右两侧的城垛向前靠拢。
有个斑鸠铳手走到一半在跨上城垛时脚下被城砖绊了一下,一个趔趄身体晃了两下一头栽向城下,身旁的一个刀盾兵眼明手快扔了战刀一把抓住他的裤脚,边上另一个刀盾兵赶紧抓住另一只脚,两人合力把惊魂未定的同伴拉回城头。
“兄弟。多谢啊。”
那角色手中的斑鸠铳奇迹般地没有摔落下去,只是铳管里的火药铅子全都掉落了,没法轰击只得背靠城垛在原地填装。
总旗官带着儿郎一直走到距离交战地带只有四五步远的地方才停下,没等他点火击发,突然鞑子阵中飞出两道寒光闪闪刀影直奔左右城垛打前的两人。
“啪。”
“嗤。”
鞑子见情况危急不管不顾扔出了手中的战刀,飞往右侧的飞刀被边上的一个刀盾兵举刀格飞,左侧的飞刀准确刺入明军总旗官的腹部。
明军总旗官如同影像中的慢镜头一般,诧异地低头看着插入肚子的战刀,当他的目光慢慢从自己的腹部前移到刀柄处时,身体一软仰身向侧后摔落,同样被边上的明军刀盾兵给抓住拽下城垛。
一眨眼功夫,四个刀盾兵跳上城垛举着小盾牌为斑鸠铳手提供掩护,但他们的举动同样也遮挡了斑鸠铳手的射界,急得他们一个劲儿大喊:“蹲下。刀盾兵蹲下。”
“轰。”
“轰。”
除了在最前两排与鞑子交战的明军无法脱身,其余站在斑鸠铳手前后的二三十个明军听得呼喊齐刷刷蹲下,但斑鸠铳依旧无法轰击近前的鞑子,为了避免误伤友军左右两次轰击都只瞄准了前方十多步处的鞑子。
靠前幸存的鞑子听到斑鸠铳轰击以及身后传来的惨叫变得更加疯狂了,这帮角色竟然不再格挡,挥舞着战刀直扑对面的明军,锋利的战刀刺入、砍入对手的同时自己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
呼吸之间鞑子用以命换命的打发杀了明军一个措手不及,前两排的七个战兵呼吸之间与对面的鞑子同归于尽,后面蹲下的明军才起身就被迅疾扑上来的鞑子砍翻。
“蹲下蹲下。”
城垛上的斑鸠铳手间见了再次大喊,奈何急切之间明军没有统一的指挥,斑鸠铳手侧前方的明军有的听令蹲下、有的起身格挡,参差不齐的阵型被鞑子三两下冲杀过来。
“轰。”
“轰。”
又是左右交叉轰击,这回瞄准的是近前扑上来的鞑子,除了打前的五六个角色,其余跟进的鞑子十多个鞑子全部被飞舞的小铅子近距离轰成了筛子,有一时没死的角色倒在地上捂着血肉模糊的头脸凄厉叫喊着。
“杀。”轰击过后明军刀盾兵冲上去补刀。
北面在城下过河的伊尔德遇上了麻烦。
他们试图牵着战马通过浮桥,但浮桥只使用竹筏子拼凑而成,祁前程部没有在上面铺设门板、木板,事实上一时间也整不出那么多木板,战马上了凹凸不平的浮桥走上几步就不开始打滑、继而侧身滚落在河中。
伊尔德见了下令儿郎们牵着缰绳让战马游水过河,这速度不会比乌龟爬快多少,当城头的喊杀声响起,他明白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令鞑子们把战马统统赶下水让牠们自己游过去,战兵们加快速度通过浮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