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翰与伊尔德都是战阵经验丰富的角色,见到儿郎们被明军轰倒并不惊慌,喝令五十余真鞑子加入战团缠住明军。
反水的战兵被第一波冲杀打得晕头转向已经在向两侧躲闪,避开对方的生力军,明军一窝蜂冲进院落后早没了阵型,都是凭着个人勇武在混战。
当阵型被鞑子杀穿,带队的小旗、总旗立马吆喝附近的战兵向自己靠拢,试图组织起小阵与敌军对抗、挡住对方冲杀的势头。
五十个全副武装的真鞑子敢冲击十倍、二十倍的明军战阵,刘亘的亲卫营虽然骁勇善战,但仓促间胡乱聚拢起来的兵马根本挡不住对方的冲杀,一个突击又被敌军杀穿。
“退回来。快退回来。”
院墙上的斑鸠铳手见袍泽被鞑子接二连三砍翻倒地,急得拼命呼喊,招呼他们撤到墙根下,拉开距离有斑鸠铳队轰击仪门。
见剩余的明军如潮水般往前门院墙奔逃,伊尔德与李国翰见好就收,收拢兵马撤到仪门后面躲避斑鸠铳的轰击,他俩在仪门处只留下几个战兵不停呼喝着迷惑明军,大队人马赶紧撤向后门。
李国翰这厮甚是可恶,临走前还不忘去库房放火,等到墙头的明军发觉不对劲呼喝同伴冲过去,敌军已经全都溜走了。
明军和反水的战兵第一时间跑去库房试图救火,这可都是战功啊,谁知道李国翰在明军攻打前门的时候已经命人泼上了火油,火势起来后根本无法救援,囤积的粮秣辎重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伊尔德感觉到城内各处的明军和叛军似乎并没有连成一个严密的体系,有些各自为战的迹象,因此撤出州衙带领骑军直奔东门,想去那碰碰运气再打一个突袭,部分没有战马的二鞑子则从里弄穿插,先行往北门撤退。
路泽浓亲自在东门坐镇,只要守住东门,城外的金声恒部和王光恩部必将不战自溃,因此夺取东门后他立刻布置重兵加强城防,做好了充分准备。
一百斑鸠铳手被分成前后两队,分别护卫在城门楼的东面和西面,其余明军和反水的战兵一分为二,一半人马上城墙警戒、另一半以城门洞为中心摆了一个半圆阵。
城门洞附近的东门大街和东城墙根大街点起了一堆堆篝火,篝火后面摆放着一排栅栏,栅栏后面是荷枪实弹的战阵,十个负责查探的鞑子骑军刚在城墙根大街冒头,一眼看到戒备森严的战阵一个个只觉得头皮发麻,互相看了两眼无奈退回去禀报。
“去北门。”
伊尔德一听至少有一两千大军在东门把守,明白自己半点儿机会也没有了,只得恨恨下令撤离。
州衙燃起的大伙彻底击溃了防守南门的二鞑子的心理防线,带队的百户官命赵士忠部战兵原地待命,自己带着五十个二鞑子战兵溜下城楼往北门逃去。
这角色也算机灵,没有直接朝南大街奔逃,先沿着城墙根往西跑了百余步,闪进朝北的里弄穿街走巷,五十余人竟然奇迹般全部逃出了北门。
由于南城门楼没有燃起篝火发出夺取的信号,因此刘亘命班小超带领本部在城池的西南角横渡漂水,急行军赶赴西门外;北面的祁前程率两千战兵同样在西北角横渡涢水分支,赶去西门增援城内的路泽浓。
谁都没有料到,伊尔德在北门集结了强大的突击力量。
在他带领值守兵马出营赶赴城内的时候,所部两百真鞑子以及五百李国翰部二鞑子已经开始整理装束、马具,由于不知道城内的情况,人人都以为只是部份赵士忠的部下趁夜作乱,因此七百战兵不慌不忙穿戴战袄战甲,出营时着装武器齐整、队列严谨。
两股人马在北门汇合,此时伊尔德和李国翰已经聚拢了千余真鞑子、二鞑子,另外还有五百驻守北门的赵士忠部战兵,也被他们裹挟在队伍中。
随州城眼看着就要彻底陷落,伊尔德和李国翰都明白东门外的金声恒部和王光恩部这会儿已经靠不住了,不是投降明军就是溃散,但他俩必须找出一条路带领麾下儿郎们逃回襄阳府。
随州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只有往东才有陆路通道,但跑不了多远就进入了山地,与追兵在山区比拼速度,没有携带粮秣的伊尔德自认为逃出去的机会渺茫。
这会儿驻守北门的百户在向李国翰禀报军情,说方才有大股北岸明军在城池的西北角渡河,奔去了西门。
‘渡河!’李国翰听了计上心头,急忙跑去与伊尔德商议。
得报路泽浓成功夺取西门,祁前程当即命儿郎们点起火把,带着两千战兵赶去随州城西门,渡河的竹筏子昨天已经准备妥当,就藏在涢水分支北岸的一片树林后。
对岸没有敌军阻击,八段长筏子很快被拼接成两座浮桥,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渡过涢水分支,此时祁前程犯了一个大错,这角色仅仅留下一队总旗五十个战兵看守浮桥。
他想当然地认为,东门和州衙应该是两军争夺的焦点,当明军成功夺取东门后,城外大营的敌军会在擂鼓墩东面试图横渡涢水分支逃回襄阳府,但在江容九部和李国英部兵马的压迫下,逃不出去多少人。
北岸还有唐国臣带队拦截,敌军爬上河滩就会被逮住,易守难攻的随州城,此刻却成了守军的牢笼,他完全想不到,路泽浓一阵忽悠轻易夺取了东门,而伊尔德带着骑军从北门杀进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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