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就位于罗马城的中心地带,挑高的半圆形拱券以及繁复的交叉拱顶结构构成了古罗马建筑特有的优美弧线,即使是这样寒冷的季节,华丽的宫门前也还有娇艳的玫瑰盛开,更为王宫增添了几分迷人的风采。
林零站在宫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古代罗马的宫殿。说句实话,凯米洛特王宫和它真是没得比。不过这里再宏伟再了不起,将来还不是属于亚瑟所有。
“等等,林零。”杜阿格斯忽然摘了一朵粉色的玫瑰,随手插在了她的鬓边,又打量了她几眼,似是满意地点点头。林零不自然地躲了一下,比起冷酷无情的黑公爵,这样对她有些亲昵的他更让她感到心惊肉跳。
不过,她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穿上古罗马人的服装,紫色镶边的白色长袍和同色的披肩配在他的身上,似乎比穿黑衣的他少了几分阴郁黑暗的气质。
她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大清早就被他逼着起床,然后打扮了好半天,又换上了这件金色刺绣的丝多拉,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跟随着杜阿格斯往前走了不少路,终于来到了宫殿的大厅里。在大厅的金色宝座上,一名年轻男子毫不避忌地正在和身边的美丽女奴调笑,而那双狭长幽深的蓝色眼眸,却促狭地观赏宫殿中王宫贵族们的反应。
“陛下。”杜阿格斯上前向着黄金宝座行了个礼。
原来这个就是罗马的皇帝路西乌斯,林零忍不住好奇地打量了向宝座上的奢华的年轻男子打量了一眼,谁知正好撞上他的视线,她不由吓了一跳,赶紧收回自己的眼神。
路西乌斯像是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个就是狮子少女?”
杜阿格斯点了点头:“正是,陛下。她已经投降了罗马,很快就会成为我们的同伴。”
投降?一听这两个字,林零就冒火了,她什么时候说过投降了。刚想反驳两句,却被杜阿格斯牢牢拉住了。
“你,走近些。”路西乌斯示意她走到他的身边。
林零的手心紧张得直冒汗,却又不得不走了过去。抬眼的时候,她留意到对方的眼神似乎很古怪。
就像是一种即将捕捉到猎物的眼神。
幸好他也没说什么,就让林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杜阿格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样?”他很快转移了话题。但林零却一直觉得有双眼睛似乎一直盯着自己。而自己就好像一只被抓进笼里的兔子……
杜阿格斯微微欠了欠身,“依我所见,我们应该召集罗马帝国所有同盟国家的力量,派遣一些有智谋的骑士到这些地方去,先是安巴吉和阿洛基,再到亚历山大,印度,亚美尼亚,大马士革这些罗马属国,在喜拉利节过后再发动攻击,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那么就按照你所说的做吧。”
路西乌斯似乎对他言听计从,并且没有把太大的心思放在这里,而是对身边的侍从低低说了几句。侍从点了点头,立刻朝着在座的大臣们宣布道,“陛下要请大家去一个特别的地方用餐。”说着,他就示意那些侍女们将大臣们带到了更里面的房间。
那是一个黑色的房间,天花板、墙壁和地都是黑色的,还摆着没有坐垫的黑凳子。大臣们一个一个被引进房间,在他们的座椅前设置着一块墓石般的黑色的银板。漆黑的房间内,只有从天花板垂吊下来的小蜡烛,投影在那块银板上。
林零进去的时候,只觉得两眼一摸黑,要不是杜阿格斯及时扶住了她,她差点就绊了个狗啃泥。大家坐定后不久,黑暗中突然出现死灵、妖怪般的少年,全身涂得漆黑一片,在大家面前表演令人恐惧战栗的舞蹈……
林零惊得赶紧低下了头,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个皇帝根本是个变态嘛。借着昏暗的烛光,她又偷偷瞥了身边的杜阿格斯一眼,只见他目不斜视地注视这那些少年,一脸的平静。而其他的那些大臣,似乎也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此时,佳肴被盛在黑色的盘中端出来,连酒杯也是黑色的,这一切使人感到这是死亡之宴,一切被不祥的阴影所笼罩,全场一片死寂。
注:此段关于路西乌斯宴会的描写参考了卡修斯·狄欧关于罗马皇帝杜米仙的描写。)
路西乌斯倒是十分享受这种氛围,还饶有兴致地对大家聊起了关于杀人和酷刑的学问。
“怎么不吃东西?”杜阿格斯轻轻问了她一句。
她麻木地摇了摇头,拜托,这种诡异的气氛下她能吃得下东西吗?说句实话,黑公爵家都比这里还好受一些……
皇帝陛下今天似乎心情不错,说着说着忽然发出了一阵狂笑……除了受到惊吓的林零同学,其他人还是镇定自若地享用着食物。
“陛下,有什么高兴的事吗?”杜阿格斯弯了弯唇。
路西乌斯哈哈一笑,“因为只要我点一点头,就能将你们所有的人的喉咙割断。”
听到这个回答,林零再次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皇帝果然是个大变态!
好不容易熬到了宴会结束,林零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在罗马皇宫中吃饭真是活受罪啊!
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她一定会崩溃的。从黑公爵手里很难逃走,倒不如先想办法回现实世界再说。只可惜黑公爵的家里也禁止了鸡蛋的出现,而刚才的宴会上黑乎乎一片,她也根本什么食物都没有看清。看来,只有另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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