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购买的商品金额超过范围, 商场免费提供五公里以内的送货上门。
写下地址, 服务人员承诺在八点以前送到后，贸小竹心中的一桩大事放下，两手空空开始往回走。
回学校之前, 遇上路边在风雪天气中艰难营业的药店, 贸小竹走进去, 想要多囤一些常用药物。
之前瓦兰倒是买了许多，但是都在瓦兰的仓库里, 现在他病倒了，不方便用，还是手边存一点比较好。
她拎了个小篮子，准备多买一点板蓝根，结果药店的导购告诉她限购。
“？”
贸小竹莫名其妙地付了账。
拿上塑料袋, 她在回程的路上走出两三百米才突然想通。
对哦，这种气候环境还开店，就是为了方便附近居民有个头疼脑热好及时处理, 一个人都买了的话好像不太厚道。
而且，如果大家都开始哄抢, 肯定不利于人心稳定。
跳着步子上了三楼，贸小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突然看到隔壁江大爷的门牌号, 想了想, 她跑过去按门铃。
“江爷爷？江爷爷？”
“我买了板蓝根的冲剂, 您拿一点做个防御吧？”
往常这个点, 江大爷吃完饭就开始看新闻, 天气好的时候还会出去遛弯儿。
按了好久没个声响，贸小竹回头看了眼背后的水杉林。
“还在下啊，人总不可能……”
叨咕叨咕着，贸小竹不放心地打了个电话。
“嘟……嘟……嘟……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
贸小竹啪的一声按了电话，冲回302放了东西，和不知所以的罗伊交代待会儿会有送货员上门，然后回了301。
也不在意秽气不秽气了。
提气运气，“哈——”
使出全身的力气，贸小竹一脚踹在了301的防盗门上。
防盗门还是很有质量保障的。
几十年的老式楼房墙壁颤了一下，抖落少许灰尘，和楼道顶上已然冻死成一具空壳的蜘蛛尸体。
防盗门纹丝不动。
接着又是几脚上去，门心部位被贸小竹踹出了一个凹陷。
然而还是打不开。
隔壁的罗伊跟着出来看她要干什么，“咚咚咚”的。
“你这样不行的。”罗伊无奈扶额叹气。
他拉开有点急的贸小竹，然后抬手在指尖运了一道气劲，准准打进门栓的钥匙孔内。
只听到一声咔嗒，从钥匙孔中冒出了一道烟。
接着，贸小竹就看到罗伊轻松按下了门把手，防盗门顺势而开。
“……就，这么简单？”贸小竹觉得自己好tm蠢。
罗伊微微歪头，率先进了屋内。
客厅里没开灯，窗帘也拉得严实，昏暗的空间里，只能大致看清家具的轮廓。
啪——
贸小竹去开灯，然而没有反应，屋里还是一片黑。
“估计是线路又坏了。”
因为常来常往，江大爷家准备了他们四个人的拖鞋。
也不用多想，换了鞋子先去卧房看看老人在不在。
怕江大爷在困觉，贸小竹还特意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走过去。
“江爷爷——”贸小竹压低嗓音喊道，然后很快收了声。
老人家平躺在床上，安详而平静。
这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跳出了新消息。
罗伊随意扫了一眼，有二十来条消息，从下午五点四十开始一直到现在。
贸小竹也看到了。
“江爷爷每次约赵爷爷出去遛弯儿就是这个点，刚好吃完晚饭。”
“既然提前有约，又怎么会全然忘了一样放心睡觉？”罗伊蹙眉道。
“对啊，江爷爷记性挺好的，总不会忘了……”
发现不对，罗伊上前把住江大爷的手腕，脉搏平稳，带着老人家特有的缓慢。
又送入一道温和的灵力稍作探查，在江大爷的经脉中逡巡一圈，再收回来果然就带上了一丝秽气。
得知此情的贸小竹苦了脸：“那不是所有人都会吸进去，完了。”
罗伊收手，重新为江大爷盖好被子，回身说：“倒没有那么严重。”
“正如我之前所说，身体有一定的自我修复能力，慢慢养上几天就好了。”
贸小竹还是放不下心：“那这什么秽气是一直都有吗？如果一直有，身体怎么恢复，还是说会产生……抗体？”
“暂时还不了解秽气大面积出现的原因，看看再说。”
这一看，芘湖街道口尚还健康存活的老人、孩子几乎全军覆没。
幸而一周以后瓦兰就醒了，肖景同则醒得还要早些。
刚醒来，听了罗伊的叙述，他首先查看了昏迷当天的监测数据。
所有刺激型激素水平在某个瞬间全面上升。
这之后，极端高水平的激素扰乱了身体的正常代谢功能，从而导致了自动休眠，来进行身体机能的恢复。
接着又重新测了部分血液生化指标。
“竟然比昏迷前的数据要更好。”肖景同拿着刚打出来的报告单百思不得其解。
等瓦兰醒过来也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身上好像变轻松了一些。”
这样算起来，昏迷一场还是件好事。
就连隔壁江大爷睡醒后，面色红润，精神头也眼见着地好了起来。
起初他还以为是睡久了高血压上头，在家里量了血压后发现一切正常，高压和低压的范围也都相应缩小。
连片的人突然昏倒送去医院，自然又引起了一阵恐慌。
等到日益减少的新闻开始实况报道的时候，陵江市的大雪收了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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