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打前冲阵的鞑子一个个身穿双甲,除非直接射中面门,否则打击的效果不大。
剩下四个鞑子,三个跳下大车与涌上来的明军搏杀,最后那个小样举着鬼头大刀噼噼啪啪一通猛砍,试图斩断捆绑大车的绳索。
最先冲上去的刀盾兵一拨人围住三个鞑子,用盾牌逼住不让他们冲出来砍杀,另一拨则去阻挡砍绳索的鞑子。
三个攻上来的鞑子凶悍异常,凌空扑击时已经斩杀了两个明军,这会儿被明军围住,三个鞑子困兽犹斗状,哇哇哇叫喊着疯狂劈砍,有时劲力到位竟然把明军的小盾牌一劈两半。
“剁脚。”
三个鞑子背靠大车呈品字形抵挡,明军一时间无法攻进去,后面指挥的总旗官见上三路攻不进下令儿郎们出冷刀子,趁着鞑子劈砍抵挡的间隙冷不丁刺贴地他们的腿脚。
这一招还真管用,两个鞑子被刺中小腿但明军的腰刀随即被鞑子磕飞,只是轻伤不妨碍鞑子继续拼杀,不过鞑子得防护下三路不敢再露出破绽已经处于招架状态。
在大车上劈砍的鞑子面对冲过来的三个明军刀盾兵毫无惧色,也是哇哇大叫着挥舞鬼头大刀劈砍。
第一个冲上去的明军被他磕飞腰刀顺势砍掉半个脑袋,后面两个明军见鞑子力大凶悍立马改变策略,分一左一右举刀刺鞑子的两条腿,那小样左右抵挡着一时间没法砍杀。
僵持状态仅仅维持了片刻,第二波五个鞑子再次飞马跳上大车,这一回明军弓箭手学乖了,人人稍稍举高弓箭专门射鞑子的面门。
二十五支箭射出去,半数落空,剩下的大半射在鞑子身上,有三支箭射中两个鞑子的面门,中了两支箭的鞑子朝外翻滚落地,那被射中面颊的鞑子竟然反手一刀砍断箭支,怒吼着跳下大车砍杀。
此时后面的大枪兵已经组队跑上来支援。
前面一组大盾兵挡住鞑子,后面一组大枪兵负责刺杀,令他们意外的是,寒光闪闪的铁枪头扎刺到鞑子身上竟然发出当当的金石声,刺不进去。
冲阵的鞑子明白躯体是明军大枪手攻击的重点,因此在内里衬了铁片增强防御,那几个小样趁着明军愣神的工夫挥刀砍断大枪,哇哇叫着一起向南冲击。
鞑子不是铁人,攻不破中路攻颈脖头脸和腿脚,其余涌上来的大枪手见状分上下两路扎刺,终于捅倒了两个冲在最前面的鞑子,明军刀盾兵逼上去准备砍鞑子的脑袋,倒地的鞑子依旧哇哇叫着挥舞大刀格挡、砍杀。
后面的鞑子见了冲上前试图把人抢回去,一个明军小旗干净利落一枪刺中倒地鞑子的咽喉,那厮瞪圆了眼珠子举刀想把大枪斩断,可是刀子举到一半就断了力,随着明军抽出枪头身体一歪彻底倒地身亡。
另一个倒地的鞑子被同伴救回大车旁掩护起来,明军趁着鞑子伸手拖人的瞬间又一枪扎在救人鞑子的腿上,但那角色仍旧咬紧牙关在同伴的掩护下把负伤者拖了回去。
第三批、第四批鞑子跳上大车冲下来厮杀,明军没有有效的手段刺杀鞑子,阵线被鞑子一步步逼开,尽管明军死战不退,但鞑子的防御圈仍旧一步一步扩大,且伤亡远小于围攻的明军。
可怕的是,后面的两个鞑子已经砍断了绳索正在合力挪开大车,而外面的鞑子骑军正虎视眈眈盯着突破口附近的战斗,随时准备扑上来冲阵。
“杀。”明军明白,这一波挡不住会是什么后果,大家齐声吆喝奋力拼杀。
“真鞑子来了,该我们上去拼命了,砍一个少一个。”
“奶奶的。干他娘的。”
池塘畔的近两百轻伤员在两位总旗的带领下一窝蜂朝北面小跑而去,他们并没有直接冲向厮杀处,而是先沿着水岸跑到北面的大车阵旁,再顺着大车往东,直冲鞑子的突破口。
先前在池塘畔伤员们已经分好了战斗小组,每四人一个组,手上便利的两人充任大枪手、腿脚便利的充任大盾手。
两位总旗的打算是一个小组拼掉一个真鞑子,伤员们自己的想法是至少得干掉两个鞑子才值得,若能干掉四个,够本。
赶到战圈边缘,伤员们整好队列开始喊话,让前面厮杀的袍泽让开一条通道。
此刻,伤员们顺着大车排成了一字长蛇阵,每两个小组八名战兵为一轮,依次上前拦截、厮杀。
厮杀中的鞑子很警觉,见明军主动在侧面让开一条通道,明白明军搬来了火炮、火铳之类的大杀器,一个个哇哇叫着扑向当面的明军,试图与对方纠缠住令得赶来的明军增援队伍无法下手。
真鞑子充任破阵先锋的都是阵战经验丰富的老兵,往往有白甲兵、红甲兵带队,这会儿连一个往让开通道处冲杀的鞑子都没有。
令众鞑子意外的是,冒出来的竟然是一伙四肢、头脸包扎着白布的伤号。
“哈哈哈。明军只剩最后一口气啦,奴才们加把劲。”
一个白甲兵狂笑着大声吆喝,他既是给身旁的伙伴大气,也是招呼外面的同伴抓紧功夫冲进来厮杀。
鞑子想不到这最后一口气能崩掉他们一颗门牙。
第一轮八个伤号朝着西侧的鞑子冲过去,每个小组对付一个鞑子,刀盾手负责砍腿剁脚、大枪手负责刺面部颈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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