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队长,还有刘副处长,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我就把丑话说在前面,既然你们来到了上海,成了我的部下,以后在上海,行事作为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我的规矩简单,都在军纪军法里写着,看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别到时候犯了才告诉我说,自己理解不了——抱歉,我这里没有这样的借口,不管怎样的死法,他都得受着。”
“有两点我要特别提醒你们,同时也希望你们能把我的话带给你们的部下。是自己的,你拿走,不是自己的,就不要伸手;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不容易,手下的弟兄更不容易,谁要胡乱伸手,就别怪我不和他讲客气。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自己的命是命,弟兄们的命也是命,我不要求每一个小组长、组长事事身先士卒,但我要率领弟兄们的每一个人时刻牢记这一点——谁要是为自己的一己之私,或者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把自家弟兄当枪使、当替罪羊,那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会亲自送他上路。”
“话就这些,以前你们自己做过些什么,我不管,也管不着,但从今天、从出了这个门开始起,我的规矩就开始生效。你们要是觉得我这规矩太过严苛,接受不了,现在就可以给我打申调报告,我马上签字让你走人。”
沈言的一番话让刘文李平两人很不自在。
刘文要好上一些,除了介绍自己,他一直就没有说过话,所以被沈言提起,只是被李平给捎带上了。虽然如此,沈言对他的警告之意和李平却是一样的,这一点,刘文听得出来。
比起刘文的较为从容,李平则是一脸的难看,这么些年来,在军统,他除了在老板嘴里听到过同样语气的话来,还没有人当着别人的面说过这个人的重话。
以李平的级别,想听当面听自家老板说他的重话,他还没有这个资格,他不过是多年前作为一名旁听者,“聆听”到过老板对军统某人的训斥,而这位被自己老板训斥过的某人,从此在军统平步青云,如今已成长为军统里的一位重要人物。
但沈言不是自家老板,自家老板的训斥,那是一种幸福,爱之深责之切,沈言的训斥……它就是一种训斥!
李平很是恼火,想要发作,他又没那个底气和胆量。两人虽然都是中校,但沈言有战时衔,他却没有,并且还是沈言的下属。不仅如此,沈言的心狠手辣他是听说过的——两名奉命监视他的军统同仁被他生生打折了腿不说,最后连人都失踪了……
这样的人,还是少惹为妙。
有了这样的心态,李平很是容易的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沈言的话刚一说完,他便连连点头,“沈长官说的是,都是袍泽弟兄,都共用一个马勺在一口锅里舀饭,这锅里有了碗里才有,碗里有了肚子里才有。不体恤下属,弟兄们做起事来又怎会尽心尽力?我们又如何才能完成党国交付给我们的任务?沈长官放心,我一定会把沈长官刚才的话传达给每一位弟兄,有则改之,无者多加警示——嘿嘿。”
最后这两声充满了猥琐的笑声,不仅让李平说的话变了味,顺带着让沈言刚才说的话也跟着变了味,就好像沈言刚在向屋子里的人讲了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情。
“嘿嘿”两声像两只苍蝇钻进了沈言的身体里,一只钻进了心脏,堵得沈言难受,另一只堵在咽喉,让沈言有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憋了好一阵,沈言才让自己顺过气来。实在不想再看到李平的嘴脸,沈言扭过头去,对一旁的董斌说道:“董组长,你协助李队长,把石建、彭万林这几个人处理了。”
“是,长官。”董斌应声。
“记住,声势搞大一些,能有多大搞多大……”
李平这时插嘴,“沈长官,这不太好吧,弟兄们会很容易暴露的。”
“暴露了就到我这儿来,我这儿有地方让他们住。总之,声势一定要大!我就是要让那些只知道吃里扒外、只知道给日本人当狗却对自己人捅刀的汉奸卖国贼看清楚,我们的刀不仅杀日本人,也一样宰日本狗!是一条道走到黑,还是回头是岸重新变回成人,让那些狗崽子们各自斟酌着办。”
“放心吧沈长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李平说道。
“沈长官,要不把这些人交给我吧,处理这样的人,我们有经验。”刘文这时突然说道。
听到刘文的声音,沈言愣了一下,到这时他才想起,这个刘文除了介绍他自己时说过话,余下的时间里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来沪人员的情况介绍、装备、驻地等等这些,全都由李平一个人包办了——刘文是不善言辞?还是在有意隐藏自己?
沈言无法确定。
而现在,一直不说话的刘文为什么又会突然跳出来?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们……经验?”
这是关键字眼,沈言嘴里念叨着,眼睛看向了刘文。
刘文一脸谦虚,“不瞒沈长官,我以前在特殊部门干过,这次来上海,也带了几个兄弟过来。”
沈言目光一凝,没由来的,他一下子想起了小松组。
小松组就属于刘文所说的特殊部门,不过只是特殊部门里的一个分支,就像一颗大树长出的岔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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