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潮生回了办公室,小汪和许月两个留守儿童还坚守在市局里。
“今天只能这样了,”叶潮生敲敲桌面,“都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小汪应了一声,又在键盘上敲了两下,这才关掉电脑,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包站起来,“那叶队我先走了。”
许月也跟着了站起来,不自在捋了捋衣服:“那我也走了。星期一早上我有课,我下午过来。”
说完,他胡乱地抓起自己的包,就要往门边走。
“许老师,”叶潮生出声,“你走前先把外套还给我吧?”
许月脚下一顿,这才想起身上保暖物的归属权并不在他。他慌慌张张手忙脚乱地扒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没有递给叶潮生,反而舍近求远地走到门边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又拿起自己的外套往身上穿。
叶潮生掂了掂手里的钥匙,抬脚走到许月身旁,伸手又取下那件刚刚被人挂上去的外套。
外套上还留有余温,莫名有些暧昧。
叶潮生换下自己身上的从门口值班室里要的棉大衣,一把拉住已经半个身子凑到门边的许月:“我送你回去。”
蒋欢跑去二楼上厕所,出来的时候还跟小汪打了个照面。她走回三楼的办公室,正要推门,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要说市局办公楼的隔音,做得实在是不怎么样。蒋欢站在门边,把里面人说话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
“……不用你送。”男声温润,“叶队你也熬了两天,赶紧回去休息吧。”
另一个人发出一声嗤笑:“你这会不喊阿生了?”
这是他们叶队的声音。
蒋欢屏住呼吸,内心却像是迁徙季节狂奔过千万匹角马的东非大草原。
妈呀,她这是听了个什么墙角啊!
里面的人似乎靠着门板挪动了一下,身上的金属饰物擦到铁门,发出噪耳的声响。
“你别闹,这是办公室,随时都有人会过来。等这个案子结了,我们私下再说,行不行?”
蒋欢蹑手蹑脚地从门边退开。她为难地站在楼道里,心里盘算着,要不还是去门口值班室呆一会吧?不然等会叶队推门一出来,那得多尴尬,跟她故意听墙角似的。
虽然,她真的挺想听下去的。
“你想的美,”叶潮生的声音再度扬起来,“你这回自己撞到我手里,还想跑?你试试?”
蒋欢再次往黑黢黢地楼道里后退了几步,像个误闯了杀人现场的小偷,企图悄无声音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惜天不遂人愿。
就在她欢转身的瞬间,“哐”一声巨响,楼道的灯应声大亮。
市局的办公室楼是九十年代盖的,千禧年的时候外部翻新了一次,一零年的时候又把内部翻新了一次,但总体还是保留了大部分还能正常使用的零件,比如各个办公室的门。
这是一种如今已经销声匿迹,很难再见得到的老式铁门。里面一道门,外面还有配有一道铁条铸的防盗门。外面这道防盗门是常年不锁的,连锁条都被拉进锁子里面,平时都是虚掩。
刑侦队的人从外面开门通常是伸手穿过防盗门的铁条直接把里面的门拉开。从里面开门也是直接一推,把两道门一起推开。
许月被叶潮生一句句逼得急了,慌乱中想要推门夺路而逃。他还不熟悉刑侦队办公室,只伸手一推,里外两道门重重地撞在一起,“哐”地一声,又分别弹开。
楼道里的声控感应灯亮了。
猫着身子像个贼一样站在不远处的蒋欢,脸红得像被恶霸调戏过的小媳妇的许月,以及恶霸本霸叶潮生,在这明亮又安静的楼道里,相会了。
蒋欢发出一声干笑,撂下一句“叶队你们忙啊我去值班室看看小王”,跑了。
叶潮生低头要笑不笑地看着许月:“许老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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