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出现了?”
“是,黑眼红瞳,被上尊交给在下的厉气引了出来。”被赶出去的千迷宗的顾长老朝立在面前背着他的黑衣人禀报着事情的进展。
“辛苦顾道君了。”身着黑斗篷的黑衣人说话间,手一翻,拿出一瓶碧绿小瓷瓶,只需一闻,便能感觉出瓶中蓬勃的生命力。“这是此次的酬劳。”
黑衣人说着转过身,黑巾掩面,平淡无波的眼睛如一潭死水,黑黢黢的,盯着顾长老,将小瓷瓶递给了他,顾长老如奉圣物,小心翼翼地捧着双手接了过来。这可是能延长寿命的神木灵液,有了它,他大乘有望。
“剩下的事,你们暂不必管,我自有安排。。”
“是。”顾长老收起瓷瓶,颔首低眉朝黑衣人行礼时,黑衣人瞬间消失在房内。
有一种叫唤灵的花,三千年一开,花香馥郁,凡残魂一嗅,皆可魂魄归一。可世间的残魂哪里等得了三千年。
“云道友,云逸,你醒醒啊......”林疏雨跪坐在云逸身旁,呼唤着昏迷了十日的云逸,心中充满了自责,若不是她好奇,便不会伸手去触碰那古怪的花瓣,也不会被卷入到这奇怪的地方,花海无风而动,花瓣无风而飘,除了林疏雨偶尔的呼喊声,花海中便只有繁花飘落簌簌声。
云逸虽是昏迷,但面容安详,若不是唤不醒他,林疏雨真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云逸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中的人,死了又生,生了又死,过得十分凄惨。他一边看,一边骂,那人真是蠢,她爹都让她不要再回来,她还要回去,镇子上的人比邪修还要可恶,活活将人给烧死。死了也就罢了,竟因执念化灵,入不了轮回,还被一把魔剑缠身,傻兮兮将魔剑当作宝贝,取了个名,没想到大字不识,名字倒是取得不错,碧霄,的确是从一片碧空而来。
云逸见那小姑娘一人抱着剑,漫无目的在世间游荡,还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没想到,魔族现世,云逸才发现梦到了诸神时期,不过这些神也是弱,与魔族斗得两败俱伤,纷纷陨落,还要靠一个小姑娘——喂,你们这些神也太不厚道了,竟然让她去跳孽海。
世间魂灵只有罪孽深重,才会去跳孽海,受万刑之苦,才能洗涤身上的罪孽,重入轮回。
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哪来的罪过。
云思抱着剑,面无表情的站在岩石边,眼中的坚定,稍稍透露出她的决心。
孽海不是寻常的山湖江海,而是如海水一般的烈焰岩浆,岩涯下炽热的岩浆翻滚着,不时黑烟从岩浆上冒出来,那是在孽海中苦苦挣扎的恶灵。
一想起九幽与神族答应她的条件,她轻闭上眼,烈焰裹着岩浆翻过一浪又一浪,映在云思苍白的脸上,好似要烧着一般。
她闭目一跳,便以恶灵重生。
恶灵是不记事的。
云逸恍惚间,好似又过了许多年,这次是他熟悉的场景。咦,那人不是被暗杀的华老头吗,诶,怎么小神官也在,天璇峰的峰主也在,还有一个青年男修,穿的是昴日峰的峰主衣袍,司钺就是穿的这身衣袍,不过,此人,他倒是从未见过。
只见他们既然凌空立在镜湖之上,衣袍联翩,一脸肃穆,朝他们脚下的金纹大阵不断输布着灵力,阵间的金色花纹,逐渐转动了起来。
平静无波的镜湖,突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嚎,湖水也泛着层层波纹,忽地湖间浮出一道红光,青年男子见此,眼疾手快,将红光收入手中的灵霜剑中,只见红光隐入剑中,灵霜剑便铮铮作响,似有东西破体而出,青年修士强行压制住灵霜剑的异动,朝其余几人对视几眼,往落雪峰飞去。
几人面容严肃,立在悬崖边上,狂风卷起衣袍烈烈作响,四人对视一眼,除青年男修外,三人御剑飞出悬崖,立在苍郁的松林之上。
“诸位,开阵!”青年男修扬声一喊,其余三人抬手朝悬崖下的松林打去几道法诀,松林间几道金线若隐若现。
青年男修手持着颤动不已的灵霜剑,逼出红光,朝崖下松林一甩,红光如坠凡的流星,直直的往松林间坠去,没入金线后,再无生息。
自此,松林积雪千年不化,崖下松林便成了积雪松林。
正待云逸将目光好奇的往松林中探,眼前画面又忽地一转,又变成了镜湖,莫不是他们还有事要做?
云逸见镜湖上空空荡荡,湖面也很是平静,心中纳闷起来,这人去哪儿了,可真是奇怪。
云逸纳闷之际,湖面倏地钻出一个人来,那狼狈的身影瞧着十分眼熟。
“嘶鸣,今日,我取走你一魂,日后想报仇,记得来找我。”
云逸望着有些陌生的师父,他记忆中的师父要比此刻的师父看起来稳重些,不像现在板着脸,他记得,师父是很温柔的一个人,每每他犯错,也不会板着脸,惩罚他,都是笑着的。
云逸不解,望着师父御剑往灵霜峰飞去,他也跟着飘了过去。
灵霜峰还是以前的老样子,没经过修葺,两间竹屋,以前倒是觉得没什么,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寒碜了。
见师父走进竹屋,云逸也急忙跟了上去。
师父背对着他,身上围绕着生命力勃郁的木灵气,木灵气源源不断的往床上输去。云逸好奇着床上的人是谁,便绕过师父,悄悄走上前去,却看见此生都不敢相信一幕,那床上赫然躺着的人——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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